2008年7月5日

2008.07.03 11:23:00

总有天亮之时
http://docs.google.com/View?docid=ddfgq448_12hrhfpzgb
BLOG中的一些日志被删除,遗憾,没能展示事件真实的一面,不过我写过的日志我都会另外保存,所有的录音、图片我都会备份。学会保护自己是记者的第一课。当发出这些日志的时候,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所承担的责任了,难保日志不会再次被删,需要的复制保留吧。
现在通过网络找一个人很简单,我无所谓,我说的都是事实,都是所见所闻,有事情我承担!一个人要是想说两句反映现实的话都不敢,那还叫什么人生?
天终会亮,我心如前!
当然,我现在也不敢论断事情的真相,我只能把我感受的一切记录下来,是是非非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分析方法。




2008.07.03 11:11:00




潇湘晨报采访车在贵州瓮安被暂扣

被管理员删了两条关于瓮安的日志!沉默!



昨天下午黔南州委书记就此事向贵州省黔南州各族人民致歉。说他老母亲死的时候自己都没流泪,这次流泪了,我智商比较低,弄不清楚他为什么流泪,是县政府被冲击了惋惜财产?还是一件平凡之事动用那么多警力于心不忍?

早上,到新闻中心写稿子,突然听说潇湘晨报的车被本地交警扣了,原因是前来采访的四个人中,没有一个人持有驾驶执照。好几天前就看到潇湘晨报已经抵达,到今天才被扣车。在角落整理图片时,不经意间听说了扣押的真正原因。

潇湘晨报来的这几天都没与瓮安县宣传部联系,采访过程我行我素,不听招呼,于是,交警“严格”执法,把车暂扣。

媒体越来越多,日本每日电视台今早才到,马不停蹄奔赴采访一线。



我一直想采访做俯卧撑的那男孩,来了那么多天,一直联系不上,除了他,还有另外几个当事人,当地警方说没有扣押。我想直接到那小孩家去,却一直拿不到他家的具体地址,问了瓮安县宣传部,他们说:他家在那地方他们都找不到,乡下!



昨天有一些记者去到死者家所在地——瓮安县玉华乡采访,采访过程很不顺利。那里有便衣组成的“维护秩序”的队伍,有人墙,其中有记者被架着出来,有的被提着衣服。

新华社记者也遇到一个非警服者问要记者证看看,新华社记者说,你想看我的我首先要看你的,你什么来头啊。对方很是生气,最后拿出证件之后,新华社记者才出示证件。

但是采访依然不顺畅,一群“不明来历”(说他们不名来历是没有佩带任何标志)的人说他们在维持秩序,新华社记者说他是正常采访,互不干涉,我听说死者的母亲在屋里,经过若干阻拦进去之后,却没见着人。出来的时候有人愤愤的说:肯定被转移了。



刚才打车,一女司机说,她是一个普通的司机,只想说一句话,就是瓮安真的很乱!

随后又介绍说,瓮安街上,大白天抢人是经常的事,晚上都不敢出来玩,这事情一闹之后,现在她可以营运到11点,平时一般晚上都不敢跑,都是他老公在跑。

换了个车,我一问这事,司机说,瓮安县副县长肖松6也30号曾经召集所有的出租车司机开会,叫他们不要乱说。但是这位司机就是不怕,他说他当时也去事发地点看了,地上有血,自杀跳河的人哪来的血?地上的血后来不知道被谁用灰掩盖,毁灭了现场。我问他看到伤痕没有?他说当时放在冰馆里面,他只看到脸上有两个口子。还说尸检当天他也看了,解剖的时候小姑娘肚子里根本没有水,跳河自杀为什么没呛着水呢?



这位司机说,2004年瓮安县一辆出租车被偷,后来车主把那盗窃者抓进派出所两次都放了出来,他对这里的警察彻底失望。



多少少年亡,不到白头死。 女孩生如微尘,死如风雨。有那么多人关注他的死因,关注事情的真相,正义!

前几天,瓮安三中校长在向贵州省省委石宗源报告时说,李淑芬在学校的表现属于中上等,不是很好,也不是很差。可这几天,瓮安县有人言,那女生在学校表现不好,要是表现好的话怎么会那么早谈恋爱?那是属于早恋,肯定不是什么好学生。



死人也是人,是人就有人格。为什么?

人有善愿,天必佑之。





2008.07.02 22:56:00





暴力冲击后的瓮安县城

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这次前来报道的记者整整坐了12桌,算下来就是120人。

贵州省委宣传部一个副部长前来敬酒,说感谢所有媒体的支持,他代表贵州省委和这次事件的指挥组谢谢媒体。之后又说,希望报道都有利于贵州的发展。

事情我大概了解差不多了。好事传三人,有头没有身,坏事传三人,有叶又有根。政府方面的确有做的不够的地方,当地的确存在拉帮结派的现象(哪个地方没有?)。采访的很多群众之言都和官方发布的消息相左。

第三次尸检结果出来了,依然是溺水死亡。尸体即将下葬,事态或许会慢慢平息。黔南州也从今天起重拳打击黑恶势力,警匪勾结的风头或许会暂时刹住。但是我仍然静观其变,现在下定论,为时过早!

饭后出去拍了一些图片,每个路口依然有官兵把手。武警官兵笔挺站立,民警掉二郎当,形成鲜明的对比。武警的防暴车辆主要停放在政府大院,不少群众前去观看县政府和县公安局“遗址”。县委大楼在政府大楼之后,要穿过政府大楼低层,政府门前有民警值班,一般人不允许进入,得挂上相关牌子。我要进去拍照时也得挂上“瓮安县6·28突发事件专用采访证”的牌子。

县委大楼已经是危楼了,门前拉有请勿靠近的横幅。整个院落有一股浓浓的烟火味道。旁边是安顺调里的武警指挥部,县城内还有黔东南、铜仁、贵阳、黔南的武警指挥部。一共3000多武警都有自己的任务,都是共同的目标。

街上有向武警官兵致敬,向新闻记者致敬的横幅飘扬在马路之上,马路旁边的电线杆上,墙壁上,倾斜贴着“武警官兵与人民心连心”“维护稳定人人有责”的或红或绿或黄的条幅。也有的墙壁上张贴着劝“犯罪嫌疑人”主动投案自首的公告。

除了平面媒体,在瓮安县城,广播和电视也显示出优势,好几个广播车载着高音喇叭来回在不大的县城内游动,播出事件的“真相”,电视也滚动播出相关领导的重要指示和“真相。”

谎话说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。上图。














瓮安县公安局大楼开始修缮




瓮安县委大楼已经成危楼





县政府大楼前“游人”络绎不绝


瓮安县公安大楼开始有人上班,两警察站岗




刚刚抵达瓮安县城的武警




2008.07.02 16:19:00




7岁小孩也加入打砸事件

早上走了几个地方,一个是医院,在医院里面看了个7岁的小男孩。左腿受伤。医生说没伤到骨头,主要是肌肉受伤严重,被划了长长的条口子。

小男孩今年7岁,6月28当天居然也参加了事件。有记者问他为什么要参加,他说死人了警察都不管事,感到气愤。有个家伙问他谁叫他说这些话,他说这些都是他看到的,他还跑到河边看过停放的女孩冰棺,没有人去管。

我问他当天干了些什么,他说力气小,没能干别的,就只会放车胎的气,我问他放了几个,他用幼稚的声音回答:两个。



腿怎么受伤的?他说是警察冲出来的时候受伤的,用什么打伤的也不知道,说当时人太多。

他老爸也很郁闷,带这小家伙去看热闹,本来是抱着的,小家伙说看不到,偏要下来,一下来就没了踪影。后来见到儿子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里了。

小孩,不知道说什么,这件事跟我很多感叹。



还是早上,贵州省省委副书记王富玉和副省长黄康生来到瓮安6·28事件处理指挥中心,听取瓮安县7名报告团成员的工作准备情况汇报。

这7名报告人分别是前一日我提到的瓮安三中初二年级学生吴青、瓮安个体户赵承国、82岁的离休干部,党员陈文清、瓮安县玉华乡纪委书记黄国兴、瓮安县公安局消防大队黄卫、瓮安县公安局巡警大队大队长黄成和瓮安县副县长肖松。

这7人的发言稿都经过宣传部门反复修改,反复斟酌。我估计当地宣传部门事先“采访”过这些人,然后根据这些人所说,加以整理,该添的添,该删的删。我手上刚刚拿到这些人的讲话稿,有的内容真的很高深,一般人不能悟懂。

早上,贵州省的领导就先听了一遍,并给予“ 高度评价”。明天,这几个人将到贵阳再次作报告。



除了报告之外,录象也会在明天的报告会中播放,为此,瓮安县这边作了大量的剪辑工作,具体的内容不言而寓。



昨天晚上在县里面临时的新闻中心很是不爽,为啥呢?

新闻中心全员上岗,主要任务就是发贴,跟贴。将政府发布的“真相”COPY到各网站上。我觉得这个很没有必要,完全混淆视听。



今天早上就一些问题采访了瓮安县公安局巡警大队大队长黄成。

一个小女孩溺水死亡这么小的事情为什么会引发这么大的骚乱?他说这是深层次问题,不能明确回答。

听说黑社会作怪,为什么前起不铲除黑恶势力?

他回答: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尖锐,对我来说,我考虑不了那么大的问题。

就你作为一个瓮安人,到底听说过或者了解过是否存在黑恶势力?

他回答;请你去找瓮安专门的打黑办,他们有具体的数据。





2008.07.02 10:13:00





瓮安警察的确打人了

昨天在瓮安遇见了N家媒体记者,有新华社、美联社、潇湘晨报等等,当然,贵州本地媒体自然是齐全了。

媒体众多,让当地的宣传部很是头大,防不甚防。言论越来越自由,何况这些媒体都不受制于当地。

贵州省方面的新闻发布会昨天晚上在贵阳召开,遭来骂声一片。政府方面坚持是黑恶势力插手,可网民认为是政府方面存在问题,分歧导致冲突。其实,中国人民并非都是暴民,没有达到极限,谁敢和官斗?如果没有旷世其冤,谁能连生命都不在乎?

那小女孩到底怎么死的,当地县政府如今还战战兢兢,连说话都不能挺直腰杆。

瓮安县方面称,冲突当天,包括警察、干部在内的所有值勤人员都没有打人,始终保持高度克制。

他们连贵州省省委书记都蒙骗了。贵州省省委书记6月30号在瓮安开会,会上播出了冲突当时的视频录象,录象上的确有身着橙色衣服的消防战士被群众猛击。没有公安打人的画面。石宗源书记表示赞赏。

而就我拍的照片和目击者陈述,冲击当天警察开枪射击,只不过用的是塑胶弹头,被击中者有皮肉之伤。另外在看守所,被抓获关押的几个小家伙也分明有被打的额伤痕。






昨天晚上打车,的士司机知道我是来采访的记者后,说他们现在连说话都要谨慎,因为县里面打过招呼的,但是他不怕死,为了正义,他希望把真像说出来,希望我能为他们向外界发布真实的事件。

时间充忙,下车时他给一张名片,说只要是采访,只要我用车,打个电话他立马过来免费接送。

我顿时对事情有了新的看法,为什么一个与自己毫无亲戚关系的人会如此为这小姑娘感到愤慨?为什么?事情我估计不是政府单方面所说。



许多新闻媒体采访报道了当地人大代表,政协委员,个个都在谴责这一暴力行为。

在我工作的过程中,我喜欢发现细微的东西。当天贵州省委书记会见人大代表、政协委员之前,黔南州州委书记、瓮安县县委书记提前与这100名代表和委员打招呼,号召他们要有正义感,要在石宗源面前怎么怎么。其实吧,人人都有各自的看法,为什么要打招呼呢?石宗源也是有头脑之人,开会的时候他都把网络评论当众念起来,里面当然有一些很猛的料,在坐的各位听得很认真,某些人越听越汗颜。



总之,此事扑朔迷离!要弄清楚,尚需时日。


贵州省省委书记石宗源在会上念网友的评论



被打砸后 文件撒落一地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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